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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靖16岁留守女生产子当妈
2013-6-7
16岁,还是父母娇惯下的孩子,还是正在学校读书的学生,也是正处于青春期的懵懂少女。

  但南靖县某中学16岁的学生小艺(化名)却生了个女儿,成了“孩子她妈”。如今过完春节,孩子已经有两个月大。

  2月28中午,导报记者见到小艺时,她正抱着孩子喂奶。一脸稚气的她问导报记者:“我还能回去读书吗?”

  15岁少女,产下女婴

  2月28日中午,导报记者在书洋镇找到了小艺现在的“家”——— 一栋一百多年的四合院,屋檐摇摇欲坠。村民说,原本住在这里的人,大都搬出去,在外面盖了楼房,而阿平(化名)一家仍住在这里。

  此时,小艺和“丈夫”阿平正在吃午饭。小宝宝,让一位邻居阿姨帮忙抱着。

  吃饭的时候,小艺还习惯性地把筷头含在嘴中,咬几下。两颗饭粒黏在嘴角边,竟浑然不知。

  吃到一半时,婴儿哭了。“你们只顾自己吃饭啦,小宝宝也饿了。”无论阿姨怎么哄,小宝宝就是啼哭不止。

  此时,“丈夫”才忙着站起身,找奶瓶泡奶粉。为了显示自己有能力照顾小艺母女俩,阿平说,中午的饭,是他做的。

  小艺说,今年她16岁,阿平18岁。至于两人什么时候相识的,小艺摇着头说,不知道。

  2012年12月30日,小艺在南靖中医院产下了一个4斤多重的女婴。当时,小艺才15岁,是个初二的学生。而父亲阿平也只有17岁。

  据阿平介绍,他高中二年级就辍学了,现在跟别人学理发。

  看着墙壁上贴着的两张励志箴言,阿平说,读书对他来讲,已经都过去了,“过段时间,我就出去打工,今后想自己开个店,赚钱养活她们”。

小学三年级,就离开父母

  小艺的家,在书洋镇一山村,距离书洋镇区,有30多公里的山路。在生孩子之前,她在一所中学读书。

  读小学三年级时,小艺的父亲就外出,到南靖县城打工,小艺也从大山里,来到书洋镇区读小学。从此,小艺便每年只能见父母几面。

  黄老师是小艺初一年段的语文老师,也是班主任。在黄老师的印象中,小艺是个聪明、活泼的学生,而且成绩不错,“初一上学期,她的语文成绩很好,在年段排名前20名,平时上课时也积极提问”。

  可是,到了初一下学期(2012年上半年),黄老师觉得小艺有些变化,“上课的时候好像没精神,老是趴在桌子上,也不爱发言了,我就问她怎么啦,是不是生病了。小艺告诉我,她要去漳州(市区)检查身体。”后来小艺爸爸告诉黄老师,小艺得了妇女(科)病。

  黄老师还说,她在教小艺的初一一学年中,小艺的爸爸只来过学校一次,“那次还是我打电话给她爸爸的。我听其他同学反映说,小艺周末回家时,都有一个男的在校外接她”。而小艺的爸爸这样回答她:在外面打工,很忙,没时间照顾孩子。

  昨天下午,导报记者尝试着联系小艺的父母。但对方始终没有接听。

  上学时怀孕,她却不知道

  “去年下学期,我读初二。可是开学没多久,就发现身体有些异常。”小艺说,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。

  想到自己还在读书,小艺决定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,“可是医生说,已经不能打了。”无奈,小艺只好向学校“请假”。

  谈到读书,小艺用手撩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刘海,想了想,然后说,她还是很想读书,“我的成绩还不错,在班级排名前十名左右呢。可是现在,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学校读书了”。

  按照时间推算,去年的第一个学期,小艺就已经有身孕了,而此时,她的老师、同学们都不知情吗?

  前天下午,小艺就读学校的校长向导报记者解释,由于小艺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实情,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,“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后,我才听说的。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,平时也经常看到她在学校里蹦蹦跳跳的,我们也没发现异常”。

  校长说,去年下学 专家

 

  应重视学生校外时段教育

  针对这个特殊的案例,厦门教育学会会长许十方分析认为,父母以“没时间”等各种借口来推诿抚育子女的责任,从法律层面上讲,肯定是不对的。而“问题学生”该如何处置?许十方表示,义务教育是国家规定的,学校不应拒绝小艺复学,当然,对于“问题学生”,学校不是负无限责任,也“包不了”,责任教育和生理教育跟不上,成了小艺事件发生的主因,校方应抓住时机,通过教育的方法来推动问题的解决。

  同时,许十方分析称,这个例子要引起反思的是,对于学生校外时段的教育,该有怎样的对策。据他了解,有些地方发动离退休教育工作者,与留守青少年建立感情联系,来关心和帮助他们,或是发动志愿者进行一对一的帮助。这些都值得借鉴。

  对话

  导报记者:你现在还想读书吗?

  小艺:想,可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读。我以前的学习成绩还行,在年段十几名吧。以前不知道自己怀孕了,去医院检查,才知道已经5个多月了,不能打了。

  导报记者:你们会带孩子吗?现在的经济来源靠什么?

  小艺:会,邻居们经常过来帮忙,也教我怎么做。坐月子期间,都是他(阿平)妈妈照顾的。

  阿平:我父母。我爸爸开摩托车拉客,我妈妈也出去打工了,两人每天收入也有一两百元呢。过段时间,我也出去打工。

  导报记者:现在就当爸爸妈妈,你们能承受得起这么重的任务吗?

  小艺:……(沉默)

  阿平:她还天天跳绳呢。我也没想这么早就当爸爸,不过做了,我就不后悔,如果后悔,她怎么办(指着小宝宝说)?没事,早点成熟嘛!

  记者手记

  这不仅是孩子的错

  父母长期在外,小艺就像中国众多留守孩子一样,没人管束。

  但她比众多留守孩子更加不幸,过早地当上了妈妈。

  一脸茫然的她,还憧憬着,希望有一天能再回学校读书。

  脸上的天真、懵懂,让人不忍去打扰,可是现实生活,又不得不让这对小 “夫妻”多想想未来:孩子怎么办?怎么去养活她……

  没人管束的留守生活,让她迷失了方向。没有人给她指路,没有人告诉她什么不能做……

  事情已经发生了。难道这仅仅是孩子的错吗?

  导报记者 王龙祥 杨艳娜 文/图

期开学不久,小艺就没有回学校上课。“去年9月初,小艺在我们学校办理了寄读证明,前往永定县一所中学寄读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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